特朗普和桑德斯如何将民粹主义的愤怒转化为政治权力
在台上,一位市议员发表讲话,呼吁“强有力的社会主义运动结束一切资本主义压迫”。一名演员指责新闻媒体的报道有失偏颇。在人群中,一位桑德斯的支持者举着一块标语,上面写着:“欧比旺·贝尔诺比--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另一个穿着连衣裙,上面挂着桑德斯的照片。第三个人高喊大公司的名字,并宣布:“你是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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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数千人聚集在拉斯维加斯的会议中心,表达他们对特朗普总统的热情,他上台时挥舞着标语,拍着照片,热情地挥动拳头。作为回报,他向那些在2016年帮助他当选的美国人表达了他的奉献,他声称其他人都忘记了这些人。
“在你的帮助下,”特朗普告诉他们,“我们将击败激进的社会主义民主党人。”他称这群人为“了不起的人”,并宣称,“在我的领导下,我们终于开始照顾我们自己的公民了。”
在特朗普以右翼民粹主义运动控制共和党四年后,左翼掀起了一场新的民粹主义运动,这场运动同样受到不满和焦虑的推动,并受到桑德斯从白宫派出特朗普的非凡努力的推动。
他们对精英阶层的鄙视推动着他们的力量,他们认为精英们在其他美国人遭受苦难的时候繁荣昌盛,拒绝了当权者和控制它的人物,以及对过去几十年来削弱了像他们这样的努力的成功的机构的蔑视。
他们在11月的冲突将是现代美国政治中前所未有的,这不仅表明处于运动中心的两个人的说服力,而且表明经济和文化力量使美国的政治版图变得更有利于他们。
历史学家迈克尔·卡辛(Michael Kazin)说:“在一个没有真正的主流意识形态能够团结人们的时代,人们进入各自的阵营,找到慰藉和安慰并不令人惊讶。”
特朗普和桑德斯的运动反映出整个西方民主国家都在更广泛地转向一种植根于激情情绪和怨愤的政治--这种政治推动了英国脱欧运动,使英国脱欧运动在一位与特朗普类似的首相的主持下,成为英国的官方政策。在德国,一场极右翼运动在政府中获得了影响力。
与此同时,左翼民粹主义和自诩的民主社会主义者正在整个欧洲和美洲获得权力,有时会取代信奉全球化的自由主义者。
“民粹主义是美国政治的未来,”曾担任特朗普高级顾问的斯蒂芬·K·班农(Stephen K.Bannon)说。他多年来一直努力将特朗普主义与全球极端保守的民粹主义联系起来。“问题是它是右还是左--是对行政国家的解构,还是对民主社会主义的解构。”
当他试图想象桑德斯和特朗普的对决时,卡辛说他无法回忆起美国历史上的任何相似之处。“民粹主义说服”一书的作者说,这是一个没有约束力的政治哲学的产物。
[伯尼·桑德斯的冷战之旅给他的竞选活动带来了麻烦]
特朗普民粹主义改造了共和党,而桑德斯民粹主义试图在民主党中复制这一胜利,两者之间存在着重大区别。
桑德斯运动的基础是经济不平等,对他们来说,罪魁祸首是金融精英、亿万富翁和首席执行官,他们成功了,而工人们要么被解雇,要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工资停滞在否则成本正在上升的经济中。他的事件充满了震惊美国人的悲叹,他们谈论着他们为跟上而努力的努力。
桑德斯政纲的原则也是如此:制定全民医保(Medicare for-all)政府医疗保健体系,对“亿万富翁阶层”征收高额新税,为所有美国人提供免费大学,以及大幅削减美国在海外的军事干预--这是政府在美国角色的根本扩展。
特朗普的运动基于文化仇恨,批评者指责特朗普煽动白人民族主义,对他来说,罪魁祸首是移民、女性和其他人,这些人被视为取代了那些传统上受益于经济繁荣时期的人。这些人大多是白人和男性,反映了总统最热心的支持者。他的支持者称,随着中西部地区失业人数的增加,以及他们对无证人士犯罪的恐惧加剧,他们的离乡背井,尽管统计数据表明,这些担忧是没有根据的。
特朗普的解决方案侧重于扭转数十年来的文化变革,包括努力禁止穆斯林入境,修建边境隔离墙,通过限制性移民政策,以及遏制过去半个世纪以来不断增长的环境保护--这是对联邦政府作用的大幅缩减。(他的标志性税收计划使他所抨击的经济精英受益,但他的支持者中没有多少失地,他们不完全符合这一类别。)
如果特朗普和桑德斯所定义的政策提案和罪魁祸首不同,那么他们之间的一些相似之处是惊人的--从他们对损害工人的贸易政策的嘲讽,到他们关于人群规模的吹嘘,到他们对党内主流势力的嘲弄。桑德斯目前在充满分歧的民主党初选中取得了升势,此前特朗普在一个分裂的共和党领域赢得了2016年的胜利,每一场胜利都是由于忠诚的、但有限的支持基础而获得的。
在双方,这些呼吁磨练了一种共同的痛苦,甚至愤怒的感觉。在最近的桑德斯集会上,在密特尔海滩,S.C.,一个“锁住他!”人群中的一些人高呼口号,这与特朗普针对2016年对手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的集会上的标志性口号呼应。
桑德斯支持者的热情在他最大的活动上引起了极大关注,这让人想起了特朗普四年前举行的大型集会,并在他寻求连任时继续上演。没有其他候选人表现出有能力为喧闹的聚会填补舞台,这些聚会感觉更像是摇滚音乐会,而不是政治背景。
在2月17日举行的塔科马集会上,桑德斯的敌人是共和党人、华尔街人,最响亮的是,桑德斯党的高级官员正寻求作为总统候选人领导。
“民主党人越来越紧张了!”桑德斯在列出其他对手名单后大喊大叫,他说,他的崛起让桑德斯忧心忡忡。观众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大声地咆哮,就好像主队刚刚打进了一场比赛胜利的触地得分。“你知道吗?他们应该感到紧张。“
他的奉献者和他一样蔑视民主党。薄雾洛佩兹提前四个小时出现,在桑德斯的集会上抢占了第一排席位。这位42岁的护士渴望在美国进行“极端改造”,她觉得只有桑德斯才能做到--如果民主党高层不首先阻止他的话。
洛佩兹说:“在一段时间内,被你的价值观相同的人包围是很好的。”她真的很喜欢他的医疗保健建议--“我见过有人因为没有医疗保险而死去”--但她担心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会试图阻止桑德斯赢得提名。
她说:“希望DNC不要继续阻止它。”(桑德斯的许多支持者指责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在2016年失利,尽管克林顿赢得了更多的选票和代表。)
最近几天,桑德斯不再像往常那样嘲笑他的竞选演说,而是更笼统地谴责“当权派”--一些高级助手说,这表明了他对民主党团结的新关注。此前,桑德斯获得了一些胜利,这让他获得了最高职位。
与此同时,他还挑起了与其他民主党人的争端。他关于民主党当权者担心自己崛起的言论与特朗普相似,特朗普也喜欢他在传统共和党人中引起的紧张情绪。
在1月底特朗普的集会前,副总统彭斯在爱荷华州迎接人群。
“当权者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他们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情况,”2015年晚些时候,特朗普在爱荷华州自豪地说,当时他正在为赢得共和党的提名而在一个更为传统的共和党人面前嬉戏。
在桑德斯的共同目标中,特朗普及其代理人是新闻媒体--他们指责媒体维持他们嘲笑的现状。
作为2016年的候选人,特朗普经常指责电视摄像机运营商拒绝向大量观众展示。他经常指名道姓地从讲台上斥责记者。他经常通过他最喜欢的通讯工具推特(Twitter)辱骂记者。特朗普在竞选连任时重复了这些策略。
“你们这些假新闻人物,”他指着记者说。
桑德斯还经常指责“企业媒体”不公平的报道,经常是因为他在压力较大的职业中表扬其他员工。在塔科马,演员蒂姆·罗宾斯在大声“伯尼击败特朗普!”当他讲话时,圣歌爆发了。他说:“现在也许那些摄像头后面的人会开始听你的。”
特朗普的一些盟友在桑德斯身上看到了一个明显的敌人。
“桑德斯和特朗普都在自己周围培养了个性崇拜,拥有一群狂热的支持者。这两个人都是愤怒的白人,你要么爱他们,要么恨他们。特朗普的一位著名捐赠者丹·埃伯哈特(Dan Eberhart)说。“美国人喜欢娱乐。而这正是特朗普和伯尼所传达的。“
但许多桑德斯的支持者反对将特朗普与特朗普相提并论,并将总统塑造成一个“假的”民粹主义者,利用这一外衣来掩盖他对企业捐赠者和共和党领导人利益的支持。他们还表示,桑德斯呼吁伸张正义,在种族、移民和气候变化问题上与特朗普相反。
事实上,桑德斯的活动中没有出现特朗普竞选活动中充满种族色彩的气氛。桑德斯也没有像特朗普那样呼吁对抗议者和记者实施暴力。
护士洛佩兹说:“如果伯尼登上舞台,谈论谋杀家庭,犯下战争罪,打人的脸,我就会离开。”
尽管桑德斯和特朗普直言不讳地相互批评,但他们也在微妙地恳求对方的选民,并计算出他们可以捡到一些不满意的交叉词。
桑德斯经常说特朗普是个“骗子”,他没有兑现向工人阶级美国人提供救济的誓言。桑德斯认为,与特朗普不同,他实际上会帮助他们。潜台词:特朗普曾愚弄过你一次。别让他再愚弄你。
桑德斯多次表示:“他是对这个国家的工薪家庭的出卖,他承诺为之辩护。”他将自己的政策与特朗普的政策进行了对比,特别是他推行全民医保制度的努力,以及特朗普废除“平价医疗法案”的努力。
去年春天,桑德斯(Sanders)在中西部上游各州展开了一场竞选活动,这些州是特朗普获胜的关键所在。他的访问以特朗普和他的支持者--福克斯新闻频道(Fox News Channel)的首选网络上的电视市政厅为高潮。
与此同时,特朗普一直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指责民主党人操纵针对桑德斯的选举--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同情桑德斯支持者的人物,后者对民主党当权者感到不满。
2月23日,桑德斯赢得内华达州党团会议的第二天,他对记者说:“民主党人对待伯尼·桑德斯非常不公平。”“他们不想让伯尼·桑德斯代表他们。听起来对伯尼·桑德斯来说又是16岁了。他赢了。他昨天取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
两天前,特朗普在推特上表示,“无所事事的民主党人”试图阻止桑德斯的提名。“再一次,对疯狂的伯尼·桑德斯,一切都被操纵了!”他说,把公开表示的同情和喊叫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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